凌晨三点的洛杉矶街头，催泪弹的烟雾还没散干净。
老张蹲在便利店门口，手里的啤酒罐捏得咔咔响。
"这帮龟孙子真敢开枪啊！"他盯着马路对面全副武装的国民警卫队，喉结上下滚动。三小时前他亲眼看见，几个穿制服的大兵把抗议的小伙子按在地上揍，那架势跟逮牲口似的。
事情得从三天前说起。移民局那帮人突然冲进第七街区的服装厂，见着黑头发黄皮肤的就查证件。厂里四十多号人，有一半当场就被塞进警车拉走了。第二天整个街区都炸了锅，街坊邻居举着牌子把移民局办事处围了个水泄不通。老王家的闺女举着喇叭喊得嗓子都哑了："我们在这儿生活十几年，缴的税比某些白人都多，凭啥说抓就抓？"
要说这事儿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积怨。加州这地方向来跟联邦政府不对付，那边要收紧移民政策，这边偏要当庇护州。这回可好，直接捅了马蜂窝。特朗普那个暴脾气能忍这个？大笔一挥就调了两千大兵过来镇场子。这些当兵的可不管你是良民还是刁民，见着聚众的就拿警棍招呼。有个墨西哥大妈被催泪弹熏得直咳嗽，边抹眼泪边骂："这帮天杀的，比我们老家毒贩还狠！"
要说最惨的还是做小买卖的。李记中餐馆的玻璃让人砸了个稀巴烂，老板娘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："我这店开了二十年啊！"隔壁修车铺的老何叼着烟直摇头："早跟你们说别凑热闹，这下好了吧？"话是这么说，可他自己也没忍住往移民局门口扔了两个矿泉水瓶。
警察和示威者的拉锯战从早打到晚。有人发现国民警卫队的装甲车后面还跟着几辆没挂牌的军车，眼尖的记者立马炸了锅："该不会连海军陆战队都来了吧？"五角大楼那边倒是嘴硬，死活不承认调了现役部队。可推特上早就传疯了，有网友拍到几个穿迷彩服的壮汉在巷子里窜来窜去，那肌肉块头一看就是特种部队的料。
市长办公室急得直跳脚。金发碧眼的女市长对着镜头一顿输出："这是对我们城市的侮辱！"转头就给州长打电话告状。州长大人更绝，直接宣布要起诉联邦政府。好家伙，这下可热闹了，法院传票和催泪弹齐飞，律师函共防暴盾一色。
街角的流浪汉倒是看得开，裹着睡袋乐呵呵地看戏："打吧打吧，反正老子连帐篷都没有。"这话说得在理，要论惨谁比得过他们？不过最精的还是那些网红主播，举着自拍杆在枪林弹雨里上蹿下跳："老铁们双击666！待会给你们表演空手接催泪弹！"
天蒙蒙亮的时候，街面上总算消停了会。便利店老板战战兢兢拉开卷帘门，发现货架上的泡面都被抢光了。他苦笑着摸出计算器按了按，这个月的损失够买辆二手丰田了。马路牙子上坐着个戴棒球帽的小伙子，正用矿泉水冲洗被辣椒水喷过的眼睛。老板递过去一包纸巾，小伙子闷声道谢，袖口上还沾着不知道谁的血迹。
白宫那边倒是风平浪静，发言人照例念稿子："我们始终相信法治精神..."这话听着就假，连记者都懒得举手提问了。倒是国防部的推特更新得挺勤快，又是晒装备又是秀肌肉，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打仗呢。
太阳升起来的时候，清洁工开始打扫街面上的碎玻璃和催泪弹壳。几个穿校服的孩子踮着脚绕过警戒线，书包上"我爱洛杉矶"的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奶茶店的小妹支起被砸歪的遮阳伞，转头问同事："今天还做不做买一送一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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